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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第一“奇”片来了,好看到失语 -

当凭借着《坠落的审判》成为戛纳有史以来第三位获得金棕榈的女性导演茹斯汀·特里耶(Justine Triet)在中国迷影圈掀起轩然大波的时候,

另一位在坎城闪耀着女性力量的导演的最新力作最近悄悄地潜入我们的视野中。

意大利女导演阿莉切·罗尔瓦赫尔(Alice Rohrwacher)曾凭借《幸福的拉扎罗》在2018年戛纳电影节中获得最佳编剧奖,为观众所熟知。

此次的新片尽管在本届戛纳的奖台上颗粒无收,但却被无数影评人视作是最大的“遗珠”

她的导筒之下是女性独有的那种的轻盈感,却混杂了来自意大利电影诗史般的厚重,刺穿了舞台与银幕的边界。

今天就来聊聊它——

奇美拉

La Chimera (2023)

导演: 阿莉切·罗尔瓦赫尔

编剧: 卡梅拉·科维诺 / 马可·佩特内罗 / 阿莉切·罗尔瓦赫尔

主演: 乔什·奥康纳 / 卡罗尔·杜阿尔特 / 文森佐·内莫拉托 / 伊莎贝拉·罗西里尼 / 阿尔芭·罗尔瓦赫尔

类型:喜剧 / 爱情 / 奇幻 / 冒险

制片国家/地区:意大利 / 法国 / 瑞士

语言:意大利语 / 英语

上映日期:2023-05-26(戛纳电影节) / 2024-03-29(美国)

片长:130分钟

故事发生在1980年代的托斯卡纳主人公亚瑟是英国人,他的意大利语说得很是一般。

他从事着盗墓行业,圈里人都传他有“通灵”的能力——可以感知到地底的遗迹与文物,所以被一群当地的盗墓者奉为领袖,他也有自己的一支盗墓小队。

尽管他在找墓穴的方面本事不小,但是他的缺点在于逃跑的时候跑很慢。

于是在一次盗墓行动中,警察的突然袭击打他们措手不及,其他人都溜之大吉,只有亚瑟被警察抓住了。

同伙凑钱给他保释了出来,亚瑟坐火车回来的路上,和同车厢的美女有说有笑,然后被突如其来的列车小贩打断了,小贩不仅推销自己的商品,还称亚瑟身上有股刚从监狱出来的味道。

听闻此,亚瑟气急败坏地给了小贩一拳,此情此景吓得几个美女落荒而逃。

盗墓小组的同伴在火车站的路边等待下了火车的亚瑟,亚瑟面对这群“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气得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走了。

但是碍于路途遥远,亚瑟还是坐上了同伴的车。但是回来以后的亚瑟一直拒绝和小队团聚,而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前女友贝尼亚娜的家。

前女友贝尼亚娜早已去世,华丽但落魄的老宅中只剩下贝尼亚娜的妈妈,落魄贵族芙洛拉,和现在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伊塔利亚

而伊塔利亚对突然到访的亚瑟一见钟情,在和芙洛拉一家刻薄的女眷打过招呼之后,亚瑟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棚。

夜里做梦,亚瑟又梦见了前女友贝尼亚娜,她身着一件红色的针织连衣裙,一根细细的红毛线从毛衣上抽出,而红线的另一头死死埋在了土里

亚瑟找到小队索要之前自己藏起来的赃物,而小队拼命地挽留亚瑟,希望再干几票大的。本无意再和他们同流合污的亚瑟在节庆的狂欢中又和小队的人在一块欢乐,半推半就答应了下来。

狂欢节中,一个老头神神秘秘地找到他们,称自己发现了伊特鲁里亚文明的遗址。伊特鲁里亚文明是托斯塔纳地区最为古老的文明,甚至早于古罗马,是亚瑟小队最痴迷的墓穴文化。

成功找到墓穴方位的他们找了个理由支开了老头,回到芙洛拉家取之前盗墓工具的亚瑟惊讶地发现伊塔利亚在芙洛拉的老宅中藏了两个孩子。因为芙洛拉行动不便,老宅又太大,导致芙洛拉夫人一直没有发现。

下了墓穴发现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瓶瓶罐罐,亚瑟却淘到了一个小铃铛。他们有一个固定的上家,也是古文物拍卖商斯巴达克,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斯巴达克的真人从来都是代理人帮他们进行交易。

就这样小队勤勤恳恳盗墓,然后销赃。而亚瑟和伊塔利亚的感情也逐渐升温。但是关于贝尼亚娜的梦却不断地回荡在亚瑟的头脑中。

在一次海边派对中,亚瑟正想和伊塔利亚向下一个阶段发展,可突然他感知到了墓穴的指引,便丢下伊塔利亚,径直地向墓穴的感召走去。而被丢下的伊塔利亚显然被亚瑟的盗墓者身份而震惊到了,她临走之前气急败坏地扬言要报警将他们抓起来。

这一次终于被他们发现了宝贝,这根本不是一个墓穴,而是一个神庙。

各种画有伊特鲁里亚文明的瓶瓶罐罐不计其数,更令他们震惊的则是一座女神像。女神像的眼睛雕刻得活灵活现,像极了梦中贝尼亚娜的眼睛,正当亚瑟望着这双深邃的眼睛出神的时候,同伙一铲子将女神的头砍了下来!

洞口太小,只有这样才能将神像带出去。就当同伙们正准备向女神一旁的动物的头下手时,洞外警铃大响,是警察!

同伙一口咬定是刚刚被吓跑的伊塔利亚报的警,他们一边咒骂,一边抱着女神头火速逃离。而亚瑟真的跑的慢,但是这次警察并没有追上来,因为他们并不是真的警察,而是另一群假扮警察的盗墓者来截胡的。

当然无论是谁盗走这些文物,最终他们都只有一个销赃者,斯巴达克。

另一边斯巴达克终于现身,她并不是什么老态龙钟、大腹便便的老学究,而是一个头脑灵活,满脑子都是商机,年轻有为的美女。她为这个失去头颅的女神像取名为“无头的动物女神”,在游轮的拍卖会上,将她包装成了媲美“断臂维纳斯”的残缺之美。

而亚瑟一行人也找上门来,眼看自己精心编织的商业谎言即将破碎,斯巴达克决心争夺这个女神头像。

斯巴达克要求先验货,亚瑟打开手中被布包裹着的头像,再一次深情地望向那双熟悉的双眼,他转身将女神头像扔向了大海。

交易失败,回程的火车上,小分队的同伙和亚瑟决裂了。失魂落魄的亚瑟在火车的车间中散步,恍惚间他看到了出狱那天在火车上碰到的乘务员、美女们以及小贩,他们围着他问自己墓中的瓶瓶罐罐去了哪里,还有那个灵巧的小铃铛。

回家后的亚瑟发现自己的小窝棚被强拆了,他来到芙洛拉的家,发现伊塔利亚不在了,原来是她私藏孩子的事被发现了,芙洛拉大怒,将她赶走了。

亚瑟在路边碰到了伊塔利亚的女儿,收拾好自己后,和伊塔利亚重逢了。她们在废弃的火车轨道旁建立起来了一个乌托邦,这里只有妈妈们和她们的孩子。

金盆洗手的亚瑟被同行再次邀请出山,于是亚瑟决定帮助他们寻找墓穴。他为新的团队找到了一个墓穴,开好洞后,同伴叫他先下去看看。

就在亚瑟刚刚潜入墓穴之后,洞口坍塌了。亚瑟艰难摸索着,他发现从头顶悬下来一根红线,他拼命地抽拽。

而线的另一头是贝尼亚娜,她也在像梦中那般在地上扯着红线。

地上的线断了,而亚瑟突然出现在贝尼亚娜的身旁,两人相拥。

何为“奇美拉”?

奇美拉本是希腊神话中狮头、羊身、蛇尾的吐火怪物,在生物学意义上称为“嵌合体”,而在文学和艺术表达中则常指代为“不可能的想法”、“不切实际的梦”。

对那群盗墓者来说,通过盗墓实现一夜暴富的梦想,是他们的奇美拉;对亚瑟来说,寻找到自己逝去的爱人,则是他的奇美拉…

而对整部电影来说,现代的意大利则像极了“奇美拉”,古老文明与现代工业的古怪嵌合体。

导演阿莉切·罗切瓦赫尔在上部作品《幸福的拉扎罗》纽约电影节的首映前接受采访时就曾坦言:“我在意大利长大,这个国度一直以来是过去与现在同时存在的。

比如,天然气站旁可能正好有一条罗马时期的排水渠。它们就是相依相连的,现代的标志与许多不同历史时期的标志字面意义上十分“接近”。

现世万物与时间的关系从来不是线性的,我的凝视在这样的环境中随着成长逐渐构建起来。

当代被很多不同的时间层次填满,人们需要在当下的时空寻找自己的位置。这便是我的凝视如何形成。我必须在与时间相关的拥塞中找到自己的空间,我需要找到我自己的定位。”

因为父亲是德国人,对于身份的追问阿莉切·罗切瓦赫尔在电影中一以贯之的母题,而到了这部《奇美拉》中,导演特意选择了一个多语言的环境,在她看来,意大利人的身份就是十分混杂的。处于某个国家的人,仍然可以属于另一个国家。

女主人公伊塔利亚的名字音译就是意大利,从破败的贵族老宅中逃逸,在拥抱现代文明的同时,在工业的轨道旁建立起来了一个像伊特鲁里亚文明般的母系氏族社会,这个设计依旧是对古老文明的浪漫表达。

这种细腻、恬静、又不失诙谐的笔触是女性导演身上所独有魅力。

片尾对亚瑟死亡的诗意化表现,狂欢节中意大利民族文化的肆意又能依稀看到意大利现代派大师费里尼的影子。

如果你也被这份神秘,又充满灵性的影片所迷住,不如去影片中感受阿莉切纯真而诗意的影像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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